序
世界是公平的,所以创造这个世界的上帝也是公平的。
但是你说,世界不公平!
那只是你的世界不公平的,你的世界里的上帝不公平,所以,成为上帝吧,把对自己的不公正打破,去掠夺吧,去让自己的掠夺与给予平衡吧。
好冷。
少年抬起头,只能看到点缀着点点雪白的漆黑天幕,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于是少年迷惑,为什么我的世界一无所有?我并不奢求多余,给我体温就好,给我能量就好,只要有一点温度就好——可以融化飘入口中的雪花,然后给干渴的喉咙一点点滋润。
如果可以任性一点的话,我希望可以在母亲怀里哭一下。
好奢侈!
似乎对自己的想法很不满,少年用力皱了下眉头,想用失去知觉的双手支撑起身子,却发现双手宛如义肢般不受指挥,几下尝试失败之后,他大口的喘着气,再次望向天空。
单纯茫然的一片雪景,黑幕中也并无多余色彩,风景夹着寒冷,把他剩余地一丝一点热量消耗掉,而少年并无察觉,他只觉得他的视野中白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渐渐地填充满他的视野。
[去掠夺吧,夺回属于你的部分。]
闭上双眼前,他听到这一句话,只是他无法分辨,这话的主人是自己还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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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发现了三名受害者。今天下午六时左右,三名受害者在上班回家的途中遭到了袭击而昏迷,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除此之外有一名受害者因失血过多而送到医院急救,虽然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但这也是一个月来出现的连续奇特袭击事件首次出现重伤者……同时,受害者都声称自己见到了很恐怖的事情,但具体描述起来每个人读说得含糊不清,无法说明当时的情景。]
[果然还是出现了这种状况呢,继续下去可就麻烦了吧。]我喃喃着喝上一口茶,把电视关掉。
最近发生的这一连串事件是在一个月前开始的,第一个遭到袭击的是一个老实的上班族,一个和蔼的中年男子。当时他似乎遇到了很恐怖的事情,看到了他很害怕的东西,不过他本人却说不清那是什么状况,而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本人也并没有受伤,只是少了一条围巾。
由于他人未受伤,记忆又很混乱,连是否是在那个时候丢掉了围巾他自己都不敢肯定,于是警察也没当回事,把他送到心理医生那里,以工作疲劳为由便结束了这件事情。
可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同样的事情也发生了多次。人们都是遭遇了很恐怖的事情,也丢了点东西,但由于依旧无人受伤并且丢失的物品都是无足轻重,警方于是也没大重视,把这视为流浪汗作案而结案。之后也屡有事件发生,但都只是被当成小偷强盗之类的案件。
真正引起警方重视的是一周前发生的事情。
那时一名巡逻的警察也受到了袭击,虽然那名警察也是没有受伤,但是他佩带的手枪却被抢走了。后来虽然在附近发现了手枪,但发现子弹已经被射出一发。满心期待地检查手枪的上的指纹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是小孩子的指纹,似乎是有小孩子拣到了手枪,好玩般的随意打了一枪。于是在附近找到了弹头和弹壳之后,此案也陷入了尴尬境地。
此后媒体对这一系列事件大肆进行了宣扬,报复社会,向警察挑战等说法层出不穷,但这也都是猜测,真相完全没有头绪。
人们所知道的也就是一个人或者一个集团,用让人恐惧并失忆的方式来抢劫,至于如何做到这一点,为何只抢无足轻重的小东西,人们却毫无头绪。
而到最近,那犯人似乎开始明确了目标就是财物,而且让人受伤也越来越频繁,相信人们都会为了这个发展而担忧吧,因为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
死亡,令人讨厌的字眼。
挥开不悦的想法,我打开门打算到外面透下气。
[可恶,今年还真是冷!]最近天气也像事情一样古怪,一天一天的气温下降也没个尽头,宛若响应着离奇事件般,创下了不少离奇的记录,降水量啦,温度啦,持续时间啦等等。
咦?是不是因为太冷而引起这些事情呢?
怎么可能。
嘲笑了下无聊想象的自己之后,我向这天气投降,放弃了出门的打算。
就在我打算用门将屋内外的温度隔离开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闯进了我的视野之中。
他站在对面的屋顶上,抬头眺望,似乎在搜寻什么,只是那目光之中透露出一股迷茫,犹如他其实正在向这一片雪景忏悔一般。而犹为引起我的注意的,是他身后所背负的事物——用长长黑色布条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体,正在不断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在这片雪夜之中,与雪片和黑夜相融,区别于时空概念的男子正一点点的抽空我大脑的活力,给我宛如重击后的麻痹感与眩晕感,从眼睛开始,扩展置全身。
如果要这个世界的什么来形容的话,那也只有异常,不合理,不存在来形容。
思考持续冻结,直至对方似乎也回过神来,把视线投来,我们彼此对视的一瞬间,我的脑髓如受电击般活动起来,不过那一瞬间也已让我无法呼吸,完全被压迫与危机感支配住。
压抑住紧张而狂跳的心脏,顺着理智告诉我的不安冲动,我慢慢退回来,轻轻把门带上,然后——
沿着门猛地坐下,我发觉自己全身早已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连大脑也失控地飞速运转着,不过脑中也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
——危险的家伙。
或许是刚刚看过了案件的报道,让我直观地把他认为是那犯人了吧,不过冷静思考的话,我在那人身上所感到的是另一种感觉。
怪异,未知,犹如跨越时间以及空间地无法解读。
当然,还有一点,便是那死灰的绝望感。
那是一直撕咬我神经的表情。
那是一直腐蚀我灵魂的感情。
那是一直标记我的存活的惩罚。
如预料般的,门铃在一片静寂中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