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合到GL，由过去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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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明：本文的主旨不在于划分某种界限，而在于试图就百合和gl的关系中探索些发展的规律。


    要拿百合和gl做对比，首先依旧是说说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吧，就是百合和gl的分类问题。我认为女生间的感情按照深厚程度划分为以下几个等级（越到后面的等级越高，危险程度也越大）：
1．朋友
2．好朋友
3．超越好朋友的朋友
4．爱情关系

    百合属于第三个层次，gl按字面定义（girl’ love），无疑就是最后那个等级了。
我一直觉得百合是暧昧的感情，不是常量而是变量。它往上走是gl，往下退是好朋友，它在当中摇摇摆摆，是一个处于两个层次间逐渐演变着的、不稳定的过程。

    说起百合，不得不提到圣母，因为它是百合界当之无愧的代表。
对于圣母我的感觉很复杂。现在有很多所谓的百合片是挂了个百合的名义实际却是推销gl来的，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但大多都乐意接受这样的“名不副实”，明知店家是挂羊头卖狗肉食客还乐此不彼照买不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本就是冲着那香喷喷的狗肉去的呀！而外面挂个羊头所产生最大的作用呢，只是让卖方卖得“光明磊落”，买方吃得“坦坦荡荡”，彼此给点面子混过去而已。而〈圣母〉这只羊头哩，老食客们买回去一尝……哦，我的老母！！我啃了这么多年羊头包狗肉了，这回居然吃上了童叟无欺、从里到外都货真价实的真羊头肉了啊！！！这可真让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该怎么说呢，长久以来，我想吃羊肉，但我一不小心被骗吃上了狗肉，后来我吃惯了狗肉并且超过了对羊肉的喜欢，再后来我甚至更喜欢以吃羊头的名义去吃狗肉，可我有一天却吃上了正宗的羊肉，但我却产生了比较近似于种受骗上当般的失落感……

    圣母是一部纯粹的百合剧，它通过很琐碎但又很“真实”的事情向你细腻地描绘百合情节所谓姐妹间微妙友谊的纯洁美好、真挚纯粹，使你憧憬并向往着……但仅此而已了，它和gl泾渭分明，从头到尾都执行着严谨的百合标准，不曾越雷池半步。。当你沉浸在美好的百合感觉，思想开始浮想联翩期望能看到更进一步的XX时，它会巧妙地用一种委婉的手段限制你的妄想，使你的情绪一直停滞在憧憬的阶段从而达到微妙的平衡，而这种手段叫“现实”。它诱惑我们给予我们幻想的同时，总是时不时地用些或明显或隐蔽的方法/事例想法子警醒着我们一点：百合是美好的，值得赞美的，而且在一定的尺度下脱轨也是允许的，但若做得过头了就要吃苦头了，所以百合只能是百合。比如说圣的事件告诉我们不可以玩火，否则会引火烧身，祥子祖母和她朋友她们的事件说明女人毕竟还是小心眼的，友谊是不稳定的，一句话不合，可能一辈子不理睬，所以百合要掌握分寸适可而止就行了，祥子复杂的家庭背景暗示着不管她怎么厌男，她终有一天会结婚，哪怕是政治联姻（没办法，大家族嘛），黄蔷薇喜欢上胡子男了跟百合无缘了，令和由乃老夫老妻了没可能私奔（看她们感情那么纯，没准她们哪个日后要结婚了会相互祝福也说不定），志摩子和乃梨子一个信玛利亚一个信佛组，信仰都很虔诚，好象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也许对俗事兴趣不大（包括gl），打算把关系维持在cj的百合上了？总之呢，圣母就是利用不停地通过各种途径在暗示我们：接受美好的百合吧，但打住吧，不要有更越轨的想法了。

    好了，久而久之呢，我们的思想也在潜移默化中被“感化”了，所以才能在喜欢看里面的女孩百合来百合去的时候，脑子里还能接受她们以后终会投入男性怀抱的“现实想法”啊。我们欣赏着圣母中的百合，但对于它的不思进取也能坦然接受，往好听点说是赞赏圣母始终如一的、纯洁动人但又微妙真挚的友谊，往难听点说是不要让邪恶的复杂的庸俗的gl主义玷污这部百合经典。而说穿了呢，对于这部片子，我们胸中暗藏的gl之希望之火快被它设的教条给浇灭了，因此不得不向这正统无比的百合经典认输。对于圣母的忠实读者来说，她们越爱圣母就越为它所折磨，因为梦幻的百合与其不可能实现的现实冲突时常在煎熬着她们的内心。

    对于两个女孩间存在的百合关系，我认为她们倾慕来倾慕去的最终结果要么是进化为gl，要么是退化为好朋友，想永远保持在不进不退的过程中是不可能的。

    而圣母呢，我最钦佩它的并不是它把百合演绎得如何如何之好，而在于它始终把不稳定的百合状态控制得相当好，尽量延迟了感情“变质”的过程，它在尽力地回避先前提到的两种结果。圣母把这个过程延长得甚至让人产生了也许它里面的百合能保持这个状态到底了也不一定，我觉得它能让读者、观众们产生这样的看法就是它最为成功的地方。可是圣母再怎么成功，它也只是暂时性地回避了，并不能解决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它里面的人物们的感情发展该何去何从的矛盾已经越来越突出了，它最终还是要面对二选一的局面。就圣母小说的进度来看，我认为它一定程度上已经做出了选择。是什么选择？是后退的选择。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从圣母现在的人物关系、情节、内容来看，它内里的百合味道似乎都没小说最初几本那样浓厚了。事实上，就百合的意义来说，圣母在这方面已经开始在逐渐衰退了。我认为它至少已经历过了两个衰退期，即将面临第三个。
第一个衰退期是圣那一代蔷薇们的毕业。通观圣母的人物关系，里面最有人气的是白家和红家，其中又以三个人物为首（这可以从屡次的最受欢迎角色投票中看出来）：圣、yumi、祥子（排名不分先后）。这三个人是圣母小说的台柱子，圣、蓉子她们的毕业了，虽然由于圣人气旺盛，今野偶尔还会让她跑跑场子，但至少她的毕业意味着逐渐引退是无庸置疑的事实吧？也就是说今野把三根台柱子砍了一根了，由此，圣饭流失了不少。圣走了以后白家的接班人是志摩子和乃梨子，但志摩子性格淡然，处世低调，优雅有余，但她跟圣这个大众情人不同，她缺乏人气天王的号召力，相对于惹眼的红家姐妹祥子和yumi，她只能作为辅助性的角色存在。乃梨子呢，只能算是个有主见的、抢眼的配角吧。至于黄家的令和由乃呢，她们从故事开始就是老夫老妻了，戏份少而且不出彩，说实在的，她们几乎就是用来凑三色蔷薇数目的。圣她们的离去导致了圣母故事情节发展中第一个衰落期。

    第二个衰退期是以rainy blue为标志的。作为主角的Yumi和祥子的互动、她们间的是是非非、关系的时好是坏是圣母核心的看点。小说进展到rainy blue一章时，yumi和祥子的复杂的感情瓜葛面临着即将解体的危机，小说迎来了最高潮，而随着事件的和平解决，她们的百合关系真正地确立了，这意味着顶峰，是危险的信号，她们的关系不可以再深化下去了，再发展下去就要成gl了，今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为了维持百合的纯洁基调，此后，她再也没有为yumi和祥子安排能超越rainy blue的戏剧冲突。既然她们的关系不能再进一步，那么在达到百合的顶点时，就只有走下坡路了。Yumi和祥子在以后的一些章节里的对手戏，或有趣，或甜蜜，或温馨，但无论如何已经不能带给读者像rainy blue那里深刻的感动与牵挂了，不信你们问问自己好了，在之后的故事里，心里有没有由于担心为她们的关系而心痛过、牵肠挂肚过？不进则退，这是圣母的第二个衰退期。

    圣母的第三个衰退期还没到来，不过已经可以预见了。祥子、令已经是三年生了吧？那么她们也快毕业了，先不去说令，祥子的毕业了会怎么样呢？首先面临的问题是随着她的毕业，她和yumi势必分隔两地，即便她只是考进lilian大学，没走远，或许还能常回来看看yumi，但她们毕竟会分开了啊，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在同一个环境里朝夕相处，而yumi这方面呢，又会和下一代的蔷薇花蕾缔结姐妹关系，以传承百合，这就意味着祥子和yumi之间已经形成的百合关系在某种程度上的解体或是削弱。祥子可是圣母的核心人物之一，她作为一个偶像般的存在，无论在小说中，还是读者群落中，都是人气最高的主角之一。可以预想得到的是，她的离去将会带走大批的fans。而祥子退场以后接班人是谁呢？瞳子、可南子任一人都无法取代她的地位和yumi进行配对。因为读者心目中一直有个坚固的信念：祥佑王道。祥子是无可替代的，台柱子倒了两根，只剩下yumi一人的话，尽管yumi已经成长了不少，性格也渐渐成熟了，但仅仅凭她一人和几个尚未形成气候的配角来撑场面，圣母这台百合的校园剧是难以继续下去的。

    另外，圣母本身的发展还面临两个难点，一个是：它已经把百合的精髓体现得够透彻了，该表达的差不多都表达了，而类似的桥段一再重复，表现得再怎么细腻，读者早晚也会厌倦，关于百合的描绘，其实早在rainy blue之时，就已演绎到顶了。可以说圣母先前的优秀演出把它本身逼到了某种“绝境”。另一点是：既然百合不能继续前进，那么就意味着衰退，往哪个方向退呢？只能往“好朋友”方向退了。这就是我先前所说的感觉目前圣母剧本中的百合味道在渐渐淡化的原因所在了。今野可能已经意识到这个两难的问题了吧，百合的路已经快走到了头，再拖下去有可能会烂尾，还不如趁早收手的好，我想她已经在考虑该如何收场了。我猜在祥子毕业后或者毕业后不久，圣母会迎来结局。对它来说最好的就是开放式的、无疾而终的那类结局了，这一方面可以给读者无尽的回味和想象，另一方面可以回避百合演变过程中必将面临的进化或退化的问题。前面说过了，百合不是个常态，是个演变过程，若两个女孩子百合来百合去没有任何结果，而把这段感情视为一段珍贵的美好记忆藏在心里，身体去bg去的话，那么百合到底有什么意义可言？跟好朋友/知己类阶层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如果没有的话，那它还有什么特殊性，何必要把它和前者严格区分呢？如果百合进化为gl的话，那么它就失去了独立性，说到底不过过是gl的附属物，是gl的前奏而已。

    圣母对于两个问题是没有办法给出答案的或者说是它一直在刻意回避着的，这就是圣母的尴尬。

    在我眼中圣母的重大意义莫过于两点，第一，它是座里程碑，由于它的出现，百合从一开始就被推到了相当的高度。圣母把女孩间的种种微妙纤细的感觉演绎得恰到好处，显得既“真实”又趋向于完美，所以得到了广大fans尤其是女性fans的认可及推崇。也正因为它太出色了，以至于成为了一根让后来者难以逾越的标杆，继圣母之后很少有百合或gl动画敢跟它叫板，有的动画里的一些场面或对话看起来有点眼熟，只是单纯的模仿。到目前为止，之后出现过的、有点意向想挑战圣母地位同时又符合正统百合定义的动画只有极上生徒会这一部，极上的百合味也很纯，但它作为一个挑战者，无论在人设、画面、内容、情节方面都输给了圣母，这看极上的影响力就知道了。极上在播的时候还有些称得上热烈的讨论，而播完后呢，立刻就被甩到一边没人理睬了。若说圣母是道精致的大餐的话，那极上只是道消食的点心了，并且还是味道有点奇特的那种。百合饭们在无聊时兴许会拿它当点心吃，但不会有人拿它当饭吃、认真去研究它。第二，除了确立了百合的标准后，圣母所作的更为重大的贡献是：正是它的成功问世，才引发了现今百合及gl动画的潮流，它不仅为女性观众广为接受，也受到了一部分男性观众的认可，这就使得百合得已成为一种被大众认可的存在。从很大程度上，这为之后的gl动画打开了条通向光明的道路，使得gl不必像过去那样躲在“旁门左道”的阴暗角落，可以借着百合的名义堂堂然地登台演出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圣母是gl的先驱者，它完成了百合的使命，开启了gl的大门。同时，在gl之苗开始萌芽壮大的初级阶段，百合还有一个特殊的作用，它是gl的引导者也是保护者，在gl若因自身的“激进性”遭受舆论非难的时候，百合则可以作为它的一面挡箭牌，从一定程度上化解它的压力。

    百合不稳定的元素太多，它在友谊和爱情的分水岭间不断地徘徊，它企图保持平衡，可它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其结果都是被消灭。不是被友谊消灭就是被gl融合。相对于百合，gl显得更有前途。为什么呢？gl即girl’ love，也就是女孩间的爱情，不同于百合的迷茫，它有明确的感情指向。Gl同样可以表现出女孩间那些复杂的感情、思绪，百合能实现的东西gl都能实现，百合不敢超越的gl也敢超越，举例来说，两个女孩若要相爱，不可能一下子就爱得死去活来的，她们间必先存在着超越了友情的暧昧感情，这就是百合了，而后她们才有更进一步的相恋，这就是gl了，所以我才会说百合是gl的前奏。

    有人说百合很纯洁，gl很肉欲。这话我能理解，并不赞同。从感情的实质关系来看，有无发生性关系或者是养眼场面多不多不能成为划分百合和gl的标准。而应该以“有无爱情的感觉存在”作为一个判断准则。有的则是gl，没有的则是百合或近似于百合的所谓“超要好朋友”。
说起gl，我不得不叹口气。百合类作品只出了这圣母一部精品就成就了它的完满。而gl作品呢，从以前到现在，真要数起来也不算少了，可到现在为止，我认为gl还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大作。正向先前我引述的观点一样，目前gl动画确实给人的印象有点偏向肉欲，这类gl动画有三个弊端：一。卖肉  二。后宫  三。不真实

    可是，这难道是gl本身的错吗？我认为不是。我觉得之所以出现那些弊端主要的原因是出在gl作品的剧本以及原创者身上。

    对于同性题材，我始终认为只有同性才能真正了解同性的想法和需要。打个比方说，同人女们虽然喜欢创作bl作品，但她们不可能真的体会到gay的心情（所以她们尽管赞美推崇bl，却常为gay所厌恶，因为他们觉得那帮子女人只是出于她们自己的主观臆想在一边瞎起哄而已）。同样道理，男性也不可能真正了解到女性特有的心理体验。圣母之所以被广大女性观众（包括百合派、gl派、常规派）认可、引起共鸣是因为大家觉得它很细致，真实，比较恰当地说出了一些自己并不一定描绘得出的一些感觉即所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般的感受了。能产生如此效果的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圣母的作者今野是位女性，身为女性，她对于女性题材的小说有着先天性的领悟力，这是男性再怎么模仿也模仿不来的。有的时候我会想，也许圣母中的许多情节、对话没准是今野自身一些想法、观点的再加工产物呢。这可能也是她笔下的人物会显得传神、自然的原因之一吧。

    而现今那些所谓的gl动画呢，虽然也已掀了股浪潮，令人遗憾的是：它们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是由男性创作出来的，试想，男性喜欢看什么呢？他们真的能理解gl吗？于是，一些敏感的百合众发现，怎么好多gl动画看起来都怪怪的啊？怎么那么卖肉啊？怎么有点后宫的味道啊？那两个女的怎么一开始就爱得那么激烈是不是有点不自然啊？想当然的，她们对gl本身也产生了抱怨，说它不纯洁、恶心。其实若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话，不难发现，产生这些问题的原因并不是gl本身不好，根源之一是出在制作者是谁的问题上。
另一个就是剧本的问题了。对于目前gl作品存在的普遍意义上的剧本薄弱问题，我曾做个一个试想。是不是可以不要把gl作品的剧本局限在浅显的动漫领域？真人les剧并非都有沉重的枷锁，并不是所有的作品都那么现实、那么无奈。沉重的题材不适合动画表达，但相对轻松些的作品又如何呢？

    比如拿《fingersmith》来说，我觉得这部作品主旨比较明朗，情节曲折生动、内容很充实但又不冗长，尤其是它没有像其他的gl剧那样在道德伦理的冲突上大作文章，而把人物的冲突定位在她们本身的感情方面，这就把gl面临的复杂问题给简化了，同时这样处理也容易被各个年龄层的gl观众接受，它是十分适合改编成一部几十集gl动画的，若有类似于这样的一部作品出现，我相信gl动画的又将完成一次历史性的飞跃，从深度上入手，拓展一条新的发展路线。在这个阶段，gl要继续发展所面临的另一个关键问题是能否创作出好的剧本（依然指女性作家的剧本）

    说到这里，大概有人要反驳我说：你不是说gl没大作吗？明明就有啊，你怎么没看见。
Ok，我知道你想提的是哪部作品了，是神无月没错吧？对于神无月，我的看法是，它是一部成功的男性向gl动画，但并不能算是纯粹的、真正体现了gl感情的作品。它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迎合了广大gl饭们深藏心中的“野望”，所以才在一定的圈子里引起了巨大的凡响。

    它在gl关系的处理上有两个极大的、不符合逻辑的缺陷。第一。gl感情演变的不合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千歌音和姬子的感情发生重大转折是在千歌音强暴了姬子后才发生的吧？先不说千歌音的行为正确与否，单看姬子事后的反应就觉得这剧本编得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了。一个女孩被强暴后非但不恨施暴的人，反而爱上了对方？请问这事若发生在现实中会有实现的可能吗？若按正常女人的反应来看，就算姬子内心之前确实对千歌音存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爱慕之情，但在遭受了被强暴这样如此强烈的刺激后，不要说会爱上对方了，她没被吓出神经病已经蛮好了，不打110报警把千歌音抓起来已经算心肠十分宽容的了。既然如此，那么动画里姬子被强暴后出现的非正常反应又该如何解释呢？有一个可能的推测是：神无月是以gl为卖点的动画，以先抑后扬为动画的主调，所谓的先压后扬指的是先压抑千歌音的感情，充分体现她的苦闷，吊足观众（gl派）的胃口，然后再反攻，但它演到第7集时已经过分地压制了千歌音，让观众觉得千歌音若再不行动姬子可能真会投入大神的怀抱，这样的话就违背了神无月的初衷。戏演到这份上了看来不反击不行。但问题是千歌音在那么被动的局面下该如何反击呢？其实观众不知道，导演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为了扭转形势，导演就参考了介错的原著，让千歌音用简单的、直率的、野蛮的施暴行为去占有姬子，从而强行转变局面。这种做法可以说是印证了日本男人常挂在嘴里的一个很自以为是的说法：“女人嘛，喜欢就上好了，占有她的人就得到她的心啦”。我常在想，千歌音强暴姬子并获得她的爱慕到底是gl战胜了bg呢，还是大男子主义很阴险地借着千歌音的女性身份再一次嚣张了一把呢？其实呢，很多推崇千歌音推倒姬子的人并不是不知道该部分情节的不合理性，只是她们的理智故意忽略了这点，情愿被欺骗，因为她们心中极度期待gl达成，这种渴望使得她们抛弃了道德感的限制，让理性服从了自身感性的驱使。

    神无月还有一个谬误是后来千歌音对自己行为的解释了，我记得动画里她好象是说自己为了正义的缘故，故意让姬子讨厌她所以才强暴人家的吧？看到那一幕我真的笑了，我想千歌音可真狡猾呀，怎么就敢做不敢当呢？而且还要给自己找个光明的借口来推脱，明明是自己“存心不良，图谋不轨”，怎么推脱到什么所谓大义上去了呢？真要让姬子讨厌她，不会直接打她踢她骂她啊，何必多此一举呢？这种思维模式印证了另一种诡辩：先把自己的过错上升到大义上，然后证明大义是正确的，从而得出自己的过错不算过错，也是正义的。若要形象地举例就是：若我们问千歌音“你杯子里的水怎么是黑的啊？”她不回答我们，直接把水倒进了海里，反问一句“大海是蓝的吗？”我们说“是的”，然后她从海里舀了杯水说“那你们看，我这杯子里的水是蓝的吗？”于是我们哑然了……

    不管如何掩饰，神无月里的gl感情进展过程都是十分别扭的，是生硬的转变，而不是自然演变的产物。但无论过程如何不合理，神无月有一点是可取的，它的结局十分有意义。它在末尾十分明确地宣告了那两个女孩终于确立关系伺守在了一起，这在gl动画史上是首次出现的光明结局。以往的gl动画一直摆脱不了两道枷锁的束缚，第一道是女生爱女生是罪恶的吗？第二道是：女生和女生真能有结果吗？长久以来，gl动画或带有gl元素的动画一直在这两点上挣扎，受这两道紧箍咒的影响，我们对以下场景屡见不鲜：
1.        一个女孩爱上了另一个女孩，但她所爱的女孩喜欢的是一个男孩（通常是男主角），最后男孩和女孩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暗恋的那个想明白了于是诚心诚意地祝福他们
2.        一部动画里有一对配角是gl，但她们是属于邪恶的一方（通常她们也是近似于路人甲一般的角色），最终被我们正义的主角给ko了
3.        在一部后宫动画里，男主角的后花园里有两个女人关系不明不白的，但她们后来都为博爱的男主角的魅力给折服了，于是两人都被他给通吃了
4.        h动画里两个女人ooxx，然后她们都被某男上了……

    神无月的重大意义在于哪里呢？它开创了个先河，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地把第二道枷锁解除了，从而使得第一道枷锁也因此脱落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千歌音能摆脱“爱女生是不应该“的负罪感是被动的，姬子若不回应她的感情，她自始自终都会在负罪感里挣扎不起，是姬子让她解脱了，所以我才有前面的说法）。第二道枷锁的解除是件十分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它预示着在动画界，gl渐渐地在摆脱最大的限制，在公众面前，努力地争取和一般向感情（bg类）一样的权利，并且已经小有收获了。这点从gl在一般论坛得到的待遇可以得到验证，现在谈论百合或是gl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需要小心翼翼地轻声说惟恐触犯众怒了，就算依然不能得到大众的认可，至少强烈的抨击已经越来越少了，而响应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了。

    最近还有一部动画引起了我的关注，就是女生爱女生了，虽然由于情节十分老套的关系，它不太被百合众关注，但有一点是值得赞许的，这部动画展现了gl进化的又一个新趋势，它从一开始就积极地摆脱了我先前提到的第一个枷锁的辖制，不管这动画的未来如何，能在设定上就把沉重的思想包袱甩开，在女女关系上做文章，说明gl越来越开始注重感情本身的实质，而不是形式问题了。

    随着社会思潮的逐渐开放，百合、gl类原创作品（特指女性作家的作品）的日益繁荣，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我们可以看到真正意义上的的gl动画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