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3月29日 雨
今天,叶终于醒了.三天的等待和陪伴都把我们弄得心理交瘁了.虽然，兰和雪有轮流来看护，但因为担心叶的伤势,没有一个人能安稳地躺在家中休息的.疲惫侵蚀着每个人的身体,倦容覆盖在每个人的脸上,尤其是他......
我是最后一个接到通知赶来医院的人,只听见兰在电话中哭诉着说叶出事了,便马不停蹄地飞奔至此,幸好,没有大碍.而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他......幽兰的控诉让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这个男子在扣篮时力量过猛,把那架失修的篮框扣倒了,砸到了叶.而他身上那件衬衫上醒目的血迹说明是他送叶来的医院.
其实我进病房第一眼会注意到他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在学校举办的一次经济研究会上,坐在我的旁边的人就是他.以他的外貌的确很容易使人过目不忘,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那天他还作为年级的代表上台发言了.他的"多角度经济"报道也一致受到了好评.
在病房见到他时,他全身卷缩,低着头，双手交叉紧紧地握着,坐在一边的角落里，医生走出病房后，他便抬起头一直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叶,有时甚至害怕得全身微颤着......
他现在这样的神态与那个自信满满的,在台上演讲的翩翩少男简直判若两人.虽然现在的他不修边幅,却依然动人,因为他的那份责任.
每当我来接班时,病房中总会有他的身影，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我的心被拧咬了一下,这是一种......一种痛的感觉......
"你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实在不忍看着他这样不眠不休.叶的血迹还清楚的留在他的衬衣上,难道他一直没离开过?
"我没事的,我有休息......我只是想看着她平安醒来."他伏在床边抬头请求我让他留下.此时此刻,我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叶的血不仅仅是留在了他的衬衣上,而且还......,但愿,但愿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也许他只是自责吧!
"如果你把打盹也称之为休息的话,那可不行啊,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放心，千叶不会怪你的,你也是无心之过嘛!至于，幽兰,她也是心直口快,并没有恶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幽兰?你是说那个女生吧!我并不介意她的话,因为她也是在关心她,而我偏偏是那个伤了她的人......"无意中，我勾起了他的内疚感.
"看来,运动细胞太发达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呵呵!"正当我考虑如何转化他的自责感时.他却自嘲起来.我没看错,他果然是个善良真诚的人.我也微微地笑了......
本想和他继续聊聊,可是教授却打来了电话催我交报告，虽然很不情愿，但教授那边也拖了一个星期了,实在不好交代啊!
"抱歉，我赶着去交一份报告，所以.......所以......"没想到,本想让他回家休息的现在反倒让他替我了.真的不想再麻烦他.
"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吧!"他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设法让我安心.
"真的很抱歉......"
"没事,能和你聊天,我很高兴，也有了精神,你快去吧,到了时间,黄教授的好脾气可要磨光了,又要唠叨了......"他对着我微笑说的这句话,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虽然准时到了,但那天的报告还是没有按时完成,脑子里乱烘烘的,总是没法集中精神.为什么呢?只是一丝微笑便已使我的心乱跳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我才刚认识他不久啊!
那天的雨忽大忽小，令人难以琢磨.就像他一样.....
晚间，我又去了医院,可是这次我很清楚自己不单单是为了看叶.然而,当我正欲走进病房时,我看见他正在为她盖被子,他温和地将叶的手放进被子里,脸上那欣慰的表情让我的心轻轻地抽搐了一下.当他快要转头时,我竟然躲了起来,,我为什么要躲避呢?是心虚吗?......我为什么要心虚呢?我明明很清楚的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不然怎么会不眠不休地看顾着她?可是明白这一切的我又做了什么?-----------跑了两条街,等了两个小时,又用外套进行保暖，自己浑身湿透......,只是希望他能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粥.
我是傻瓜吗?......或许是吧!如果让烟雪和幽兰知道,她们一定会笑我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冷漠的我竟然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做这些事?我想走,但是还是被他看见了.
"啊,你来拉,报告交了吗?"疲惫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更加轻柔.我微微点了点头,我很清楚，从上一刻起,我只能把他当作朋友......
"怎么全身湿漉漉的?外面雨下得很大吗?怎么不带把伞呢?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我没事,有时候是需要雨水让人清醒一下......!"我说了一句明知他听不懂的话.
"叶好些了吗?有没有醒过?现在,我最关心的还是千叶,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因此而......
"没有......"他的语气更轻柔了,这次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失望."不过，医生刚刚来过,说她以没什么大碍了,但今晚很重要!"他或许想给我带来一些好消息,但他那紧张而焦虑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他.
"去洗把脸吧!"望着他满脸萧瑟.我只是想让他精神些.显然,我不太明白我的用意,错愕地看着我.
"今晚很重要,我们也要打起精神来啊!"我用他的谎言说服他.
"恩"
不一会儿......
"瞧,干净了很多,也有精神了,不是吗?来,快点过来喝点粥吧.!"
"你什么时候买的?"难道他以为他洗脸的时间够买吗?
"我来医院的途中，正巧肚子饿了,后来想到你也没吃,所以又买了一份 顺便给你."我特地强调了"顺便"二字,希望能把和他之间的关系拉回平行的位置.
"吃了会有精神的?"
"恩?"我有点不解地望着他.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一定会这么说吧!"他笑盈盈地解释.
"恩!"我肯定地点点头.
"不过，你不是特地为我买的,真让人失望啊!"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该说这句话的,害得我的心又砰砰乱跳起来.但我必须理性,所以我要扯开话题.
"啊,对了，你是怎么认识黄教授的?
"他是我们的导师,你是经济班三年级的容清风吧!黄教授常常和我们说起他们班有一个才女,我想应该就是你吧!"
"可是你并没有见过我啊"看着他大口大口喝粥的样子我有一种莫明的幸福感!天啊,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有一次做报告大会时,你就坐在我的旁边，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事后,我同学都很羡慕我,说我竟然能够和你并排坐着,却不知道你是谁,差点把我痛扁一顿."
"是吗?"我好想告诉他，我一直都记得与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但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哎呀......,美女果然健忘啊!我看我们班的那些倾慕者要栽跟头了!"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看我的?好想知道,但是,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真实的回答吧!
不出我所料,叶的醒来使他欣喜若狂,而叶也并没有责怪他,两人眼神柔柔地相望，使我更坚定的要退出这场无聊的游戏。
走出病房后，天空又下起了绵绵细雨......"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学校吗?"看着冰向相反的地方走去,啊,对了，我望了说,那天晚上，他向我郑重地介绍了自己.虽说我早已知道,但当他说出他名字的那一刻,我的心口居然热热的......
"我还有事,你们路上小心"他说完后便转身像前方跑去......
"干嘛要那小子提醒我们啊"幽兰仍是一副很不满得样子.我突然想到他说的那句"下雨天不带伞,会很容易着凉的"虽然，是烟雨,可万一下大的话,以他现在的体力......我不敢想的太多,直直地追了上去,全然不顾，烟雪和幽兰的叫喊声......
我追了两条街才看到他的身影停在了那个我为他买鸡粥的店门口。我站在对面的马路上一直看着他，雨势果然渐渐大了起来，他却依然站在那儿排着长长的队伍。..... "难道他想......"我喃喃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我的心被摇晃得很厉害，然后，一阵抽痛......
事后,我所看见的,证明了我的猜测，他捧着粥奔回了医院......一勺一勺得喂进叶的嘴里。.....最后的那句"我不是因为内疚才这样做的."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
我踱步慢慢地走出了医院，他的话语不停得在我耳边回荡,像一股寒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蹲在医院的石阶上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 本帖最后由 SнiиYА 于 2007-12-4 09:40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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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是不怕了,捞起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