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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X-褐色乌鸦

(继续转帖)那一季的青春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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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9: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睁开眼睛,四面的墙白白地,我知道我是在医院里。我才不像电视里边那些白痴,醒来后都要有气无力地说:“这是在哪里?”

床前坐着一个粉红女郎,连眼睛都是红红的——是小丽。她看到我醒来,高兴地大叫:“大夫,大夫,他醒了,他醒了!”

用得着那么大声吗?我又不是醒不过来了。

我想抬起手,叫她倒杯水给我,一阵钻心的疼痛沿着手臂传来,我不禁哼出声来——我不是英雄,没必要假装坚强。

小丽被吓着了,趴在我的床头,眼里噙着泪,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女人真是奇怪,前一秒钟还欣喜不已,后一秒钟就泪水涟涟,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感动。

医生进来了,小丽赶紧站到一旁,轻声说:“大夫,他醒了。”

医生蛮慈祥的,笑眯眯地说:“我知道。其实他的伤不重,主要是惊吓过度,才晕过去的。”

哇,这也太直白了吧,让我很没面子。

医生似乎对我感了兴趣,掀开被子的一角,指着我身上的伤说:“你看他手上的伤,是由重物挤压后造成的;小腿,是由钝器击打后形成的——应该是鞋尖;大腿,也是钝器,并伴有锉伤——应该是鞋底。伤人者下手狠毒,但很有分寸……”

我听糊涂了:“下手狠毒,又有分寸,到底是毒还是不毒?”

医生解释说:“他们都拣你的痛处打,但都不是致命的地方,所以你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并且没有很大的创口,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可以认为是轻伤,你看你的头,伤在左上侧,而不是脑后……”

遇上唐僧了,小丽在一旁哭笑不得,我闭上眼睛,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只当耳旁风。

末了,医生叮嘱小丽:“你是他女朋友吧?病人这两天行动不便,你要随时照料着一点。”

走到门口,他居然又来了一句:“病人上厕所,你方不方便?”——这什么话?

他大概也觉察出这句话有毛病,笑了:“我是说扶病人上厕所你恐怕不方便,你最好去找一个男同学来吧。”——这下小丽的脸都红通通的了。

我心里奇怪,等医生走了,问小丽:“他不认识你?你不是在这里做护士吗?”

“不是,这里是西安医科大的附属医院,我叫人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你们学校医院条件太差了。”

“哦!”我沉吟了一下:“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泪水又在眼眶边打转,身子微微地发抖,仿佛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种巨大的恐惧之中。

她颤声说道:“昨天,我、我去、买点东西,他们就、就把我拖到小、小巷子……”说到这里,她竟然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我真后悔,明明想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还去捅这个漏子。

我转变话题,故作轻松地说:“现在几点了?我不会睡了十天八天吧?”

“一点半,你才睡了两个小时。”

“哦!看来真的是被吓的。”

她笑了,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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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刚亮,小丽说她要走了。

我说:“别,别!”

她回过头:“有事吗?”

我吞吞吐吐地说:“我想上厕所。”

她的脸变成了红苹果,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想扶我。

我笑了,说:“骗你的!”

她没有发怒,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那我走了。”她说。

我躺在床上想,今年真够倒霉的,九月份进了一次医院,十一月份又进了一次医院,照这种频率下去,我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学校还真是个问题。回去叫我奶奶别拜观世音了,拜拜上帝可能更有用一些,毕竟外国的东西质量好。

小丽走了不一会儿,小女生辅导员来了,随她一起来的还有阿纯——阿纯是来做陪护的。

小女生辅导员说:“你的事情已经上报年级,年级可能会给予一定的奖励。”

午饭后,年级主任来了,他说:“你的事情已经报到系里,系里正在考虑给你一定的奖励。”

晚饭后,系主任来了,这让我受宠若惊,想我也就一无名小卒,竟然还劳动他老人家大驾。

系主任把阿纯支开了,对我说:“学校决定授予你‘见义勇为好青年’的称号,并号召全体师生向你学习。但为了保护受害者的名誉,请你不要泄露任何关于受害者的身份资料。”

他还强调:“包括对你的同学和朋友。”——我明白,保护个人隐私嘛。

系主任走后,我美滋滋地想:“说不定校长会来看我呢,那老头虽然有点可恶,不过如果他来的话,我还是很欢迎的。”

门响了,我的心“呯呯”直跳,不会真是校长吧?

阿纯打开门,吊儿郎当地走进三个人,二胡、大头和小贱——让我空喜欢一场。

二胡一进门就嚷:“哇塞,这个粽子比前次那个大多了,就是没前次那么酷!”

小贱说:“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成了英雄,也没见你有多高尚啊?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呢?”

大头倒是很冷静地说:“抢钱嘛,你拼命干嘛,搭上条命多不值!”

怎么会成了抢钱呢?“不是,我……”

“吹吧,你!”二胡打断我的话,“人家肯定也抢你钱了,就凭你那一毛不拔的本性,还不得跟人家拼命。”

要是在他们三人中我还能插上话,那我真成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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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医院住了十天,我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学校结的账。第一次享受公费医疗,那个爽啊,恨不得能住上十次八次的。

小丽拿着一束康乃馨来接我,我呆呆地看着那束花。

“好漂亮啊!”我说。

小丽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嘴角抿着一弯轻笑。

“这什么花啊?”

“康乃馨,你不知道吗?”

“嘿嘿!”我挺惭愧地说,“我只知道玫瑰!”

学校决定开一个表彰大会。

“可露脸了,英雄!”二胡羡慕地对我说。

如果读检讨不算的话,我是第一次坐在主席台上。我心里激动啊,虽然到场的最大官员只是系主任,但这并不妨碍我有一个好心情。

系主任婆婆妈妈地念着他的发言。

“我才应该是主角吧!”我想,“你跟我抢什么戏啊?”

不过当系主任宣布给我颁发“见义勇为好青年”的证书,还有一个三千元的大红包的时候,我就不怪他了。

我心里火急火燎地想把那些钱点点,但是当着那么多人,没法点啊!我急啊!

系主任递给我一张发言稿,对我说:“你先看看吧,等会儿照着念。”

哇,我可算是开了眼界,那篇稿子,用网上的一段话来说,就是:“逐字逐句地看完这个帖子以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震撼啊!为什么会有如此好的帖子?!这篇帖子构思新颖,题材独具匠心,段落清晰,情节诡异,跌宕起伏,主线分明,引人入胜,平淡中显示出不凡的文学功底,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经典!”

我心里只想抽我几大嘴巴:“平时我怎么把自己想得那么卑劣呢?”

不过文章中有一点与事实稍有出入:劫色变成了劫财,小丽变成了老太太——或许是宣传需要吧?

我照本宣科地读完稿子,场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比二胡弹吉它的时候热烈多了!”我挺得意,“嘿嘿”笑出了声。

话筒把我的声音原汁原味地传了出去,原声大碟,倾情一笑,场下的人也跟着大笑起来——我的笑声还是蛮有感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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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洁白羽翼 发表于 2005-1-20 11: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明白了 楼主在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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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宿舍,小贱恭恭敬敬地迎了出来,殷勤地把证书接了过去,又伸出手。

“没了。”我说。

“有啊,不是还有红包吗?”

“我靠,你也太黑了吧,证书的拿去,红包的没有。”

大头他们围了过来,在一通肉麻的阿谀奉承之后,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请客吧!”

“大学不是请客吃饭!”我苦口婆心地劝他们。

“对对对,还有泡妞,不过这事就不劳您费心了。”二胡说道。

“可是,医生说了这些天我最好不要喝酒,等几天吧?”

大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我有个好主意,你把钱给我们,你就不用去了。”

他们几人一齐说好,我说不好。

他们横眉冷对并用出千夫指的上层绝学,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不够!”他们蛮横地吼道。

我又掏出一张。

“还是不够!!”

我靠,前些天才遇到劫色的,今天又遇到劫财的,这什么世道?

当然,我不敢说出来,又乖乖地拿出一张,他们才满意地离去。

他们走后,我打了个电话回家,是老爸接的。

我眉飞色舞地把这件事给他讲了一遍,当然,学校奖励我三千块钱的事没告诉他,否则他非从我生活费里把它扣掉不可。

老爸在那头沉默了半晌,小心翼翼地说:“一个人在外,当心一点,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强出头了。”

当头一瓢冷水泼下来,我兴致勃勃的情绪顿时蔫了,我不快地说:“我要挂电话了。”

那头急急地说:“这件事你千万别跟你妈说,免得她担心。”

躺在床上,我想:“或许老爸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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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头召集全宿舍的人开了一个会议:“关于306寝室的命名大会”。

他简明扼要地讲述了本次会议的议题:“为提高306寝室在女生中的知名度,开创一个崭新的局面,我们需要为本宿舍起一个贴切而琅琅上口的名字,下面请各位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小贱首先发言:“我看叫‘近水楼’,取‘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意,浪漫而富有诗意,还巧妙地包含了大家的美好愿望。”

“不行!”他的提议遭到大家一致否决,“这个名字太阴柔了,不符合我们宿舍粗犷的形象。”

“叫‘七匹狼’吧,语义双关,酷!”二胡发表了他的意见。

“这个名字好是好,不过我们宿舍才有五匹狼,人家听了,会认为我们夸大事实。”大头沉吟着说。

“叫‘藏经阁’,这个好,我们宿舍的人个个满腹经纶,且都尚未婚嫁。”

我的话刚一出口,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想做和尚你去,别拖累大家!”

“叫‘狼牙山五壮士’吧。”阿纯羞涩地说。

大家惊奇地看着他:“没想到你是深藏不露啊。”

阿纯还是谦逊地笑着,但脸上有一丝骄傲。

“好,高风亮节,尽在其中,况且我们宿舍是真正的英雄宿舍,就这个了。”大头一槌定音。

我们选了个良辰吉日,举行隆重地挂牌仪式。大头找来一张白纸,亲自提笔写下‘狼牙山五壮士’五个大字,郑重地贴在门的上方。

我们说你这个字也太难看了,跟道士画符一样。大头说可以驱鬼避邪,具备多重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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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出院以后,小丽不再当护士了,不当护士的小丽很空闲,常常跑到我们宿舍来玩。每次她来的时候,都会提着好吃的东西,有时还会带几罐啤酒。

啤酒她从来都不给我喝,都给小贱、二胡或大头了。惹得我每次都要追着他们要酒喝,不过从来没成功过,有次二胡好心地递过罐子给我,我拿过来,仰着脖子半天都没喝到一滴。二胡说,罐子值两毛钱呢。于是我把它踩扁,放到床底下,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攒够了足够的罐子,卖了,终于喝到一回啤酒。

第二次攒够时,我正打算着什么时候拿出去卖了。小贱竟然抢先把它们给卖了,换回一罐啤酒,大摇大摆地在我眼前喝。我把小贱痛打一顿,从他手里抢过空罐子,踩扁,放到我柜子里,用锁锁起来。从这以后,我都把踩扁的罐子放在柜子里。

小丽不给我酒喝,我很生气。这时她会拿出好多苹果、桔子、弥猴桃什么的,还说喝酒对身体不好,多吃水果可以美容养颜、改善体质、预防疾病、增进健康,就差说滋阴壮阳了。那些被小丽小恩小惠收买了的家伙,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是啊是啊,你说得太对了。

就这样,小丽跟我们宿舍的几个家伙打得火热,整天哥哥妹妹、姐姐弟弟的。我说哥哥妹妹的容易出事,小丽神气地对我说“我喜欢,不用你管”。不过整个宿舍里叫她姐姐的只有阿纯,其他的人都叫她小丽妹妹。

“狼牙山五壮士”挂牌那天,小丽也来了。她看到这块牌子,对我说:“你们真有意思,又是你的鬼主意吧?”

我很老实地说:“不是,是阿纯想的。”

小丽上上下下把阿纯打量了一遍,说:“小纯弟弟你真有才华。”

阿纯红了脸,不吭声。

小丽见到桌子上写满了“陈可可”三个大字,来了兴趣:“这是谁写的?暗恋人家吧?那么难看。”

我说:“是我写的,大头写完后,我看那毛笔搁着,手痒,就乱画了几下。”

小丽白了脸,咬着嘴皮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阿纯偷偷地把我拖到阳台上,一张口,就把我惊得目瞪口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说:“小丽姐喜欢你!”

连阿纯都这么说,我的震惊不言而喻:“你怎么知道?”

“在医院里,你睡着了,我看到小丽姐偷偷地亲你。”

“这——是——真——的——吗?”

“真的!”阿纯用力地说。

我突然暴跳起来:“当时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初吻,你好歹也得让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吧?”

阿纯呆呆地看着我,脸上满是内疚。

“算了!”我挥挥手。

这事有点麻烦,我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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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到猪爷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女孩子接吻。他们很投入,以至于我走到他们旁边时,他们都没觉察。

好久没看到他了,跟他打个招呼吧。

我不会去坏人家好事,就在旁边等着。

其实这个地方很适合做一些在大庭广众下不适宜做的事,这里两面环墙,正面有几棵长得很繁密的小树,形成一个隐蔽的三角。如果不是心情烦躁的话,我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猪爷在做一些接吻以外的事,因为在外面我看不到猪爷的手。

女孩好像看到我了,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尖叫了一声。

他们终于注意到我了,我走了出来,女孩恨恨地说:“变态!偷窥狂!”

我偷窥她?如果在大街上见到她,我会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大妈”。

我笑着说:“猪爷,你好!”

猪爷认出是我,讪笑着把手从别人衣服里抽了出来,说:“干嘛呢,英雄?”

我说:“随便逛逛!”

女孩看我跟猪爷挺热乎,一扭头跑了。

我说:“猪爷,你不去追啊?”

猪爷满不在乎地说:“女人如衣服,她爱去去吧!”

我跟猪爷说了小丽和可可的事。

猪爷深沉地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说:“把她们俩都上了。”

这个答案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在想是继续追可可呢,还是去找小丽?原来是二选一,现在成了三选一了,最后一个选项是“A和B都对”。

我说:“这样不好吧?”

猪爷说:“你先上了小丽,再去追可可,追上你就赚了,追不上你还有小丽,不亏!”

我还是摇头说不好。

猪爷说:“你不用担心,女人跟你上床后,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不信你看刚才那位,我敢保证,晚上她还得来找我。”

我说:“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找个人谈一场恋爱。”

猪爷盯着我一通猛看,最后恨铁不成钢地说:“这种问题不是用脑袋来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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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1:23 | 显示全部楼层
投硬币决定吧,正面是可可,背面是小丽,如果是立着的——既然老天都这么帮我,我为什么还要拒绝呢?就按猪爷说的办吧。

硬币在空中快速地旋转,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我喜欢的是可可。我把硬币抓在手中,没有看,直接揣进兜里。

我想我应该告诉可可,这种事情不能老瞒着她,在这个问题上,男孩子是有义务的。

我选择了一个最古老又最有用的方法:情书。

检讨我写得多了,写情书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摊开纸,我愣了半天,愣没写出一个字来。爱情,真是伤筋费神的东西。

我叨着笔杆子想啊想啊,把我肚子里所有的墨水瓶都打开了,又参考了《经典情书大全》,终于完成我生平第一篇杰作:《给可可的情书》。

只有几句话:“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呵呵,你们那么聪明,应该猜出来了。不错,不是我写的,不过天下情书一大抄,这首词将主人公的心态描摹得惟妙惟肖,像是为我量身定做,抄得如此传神,也足见抄者的文学素养。

署上我的大名,将信叠成一颗漂亮的心,用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将它仔细封好,投到可可她们宿舍的信箱中。

等待是一种折磨,尤其等待的是一个未知的结局时。然而可可一直没有回音。

是不是她们没去取信?我按捺不住,揣着一把大号的平口螺丝刀,逃了课,在信箱柜子前晃悠。

没人了,拿出螺丝刀,准备要撬,收发室的老头走过来瞪着我:“你做什么?”

“我看柜子坏了,修修,现在不用了。”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神态自若地走了。

或许她是默许了呢?我安慰自己,但我也不敢贸然行动。就这样,到了1999年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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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千禧年,特殊的日子,空气中都填满了喜庆的味道。

这一天,地球上还活着的人大概都会感到幸运,毕竟千年等一回,能有这样机会的人不多。

宿舍门口被人喷上了“HappyNewYear,2000”的字样,篮球场上也架起柴禾,晚上,那里有个篝火晚会。

二胡换了一身新的行头,大头也从脏衣服堆里找了一件较干净的换上,小贱则跑到隔壁宿舍借了一件新衣服,阿纯还是照旧,背起书包上自习去了。

早晨九点钟,他们都走了,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但是如果让上帝来思考我这个问题,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在想:“今天我应该跟谁一起渡过——可可还是小丽?”

思考的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比这种思考更漫长和痛苦的事只有考试了。

我的心情摇摆不定,在这种日子里,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约小丽比较保险,约可可八成会不同意。但是陪可可看烟花,一起倒计时,迎接2000年的到来,是我的梦想……

十一点,我做出抉择:如果十二点以前小丽不打电话来,我就去约可可。

十二点到了,小丽没来电话,我心里如释重负,又有点失望。

手捏着电话,抖抖地,成败在此一举,豁出去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是苏南。

“我找陈可可。”

“你是吴愚吧?找可可……”听语气都知道她在那头挤眉弄眼,“春日游,杏花吹满头是你写的吧?嘻嘻!”

“你、你怎么知道?”我大惊。

“不错不错,如果是我我就答应了,不过可可嘛……”她卖起了关子。

“怎么样啊?”我咽了一口唾沫。

“候补,第九号。”天啊,排名这么靠后,还好进了大名单。

“你帮我叫一下可可吧?”我哀求她。

“可可,可可!”她对着电话筒大叫,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我叫了两下,够了吧?”她说。

“南丫头,别闹了,电话给我。”我听到可可的天籁之音,“喂,你好!”她说。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玩吧?”我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激越澎湃。

“好啊……”

阿弥陀佛,真主保佑,感谢上帝。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

“今天晚上班上有联欢活动,当然要一起玩了。”她继续说。

大喜之后的大悲,冰火两重天,满心的欢喜顿时如潮水般退去。

我没有参加班上的联欢会,我不稀罕这样的一起玩,我拿了大头的手掌机在宿舍里打俄罗斯方块。

“哼,大头王八,开什么联欢会,坏我好事!我要报复,破了你的记录!”我拿着手掌机恨恨地想。

班上的联欢会结束后,刚好赶上学校的篝火舞会,我被小贱硬拉着过去了。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可可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很多男生如苍蝇一般围着她打转,她的舞姿并不很美,但她是今晚的皇后。

天空放起了烟花,一朵一朵在半空中爆开,缤纷的火花如菊花瓣怒放,把天空渲染得绚烂多彩,刹那的芳华过后,又归于无痕。

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天空,为这瞬间湮没的灿烂而赞叹不已。

我忽然没了心情,默默的挤出人群。“满目繁华何所依,绮罗散尽人独立”,这个喧嚣的夜晚,我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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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影魔 发表于 2005-1-20 11: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结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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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千年的新学期似乎没给我带来什么好运。

下了公共汽车,看到学校的大门,想着又可以见到我的可可了,我象一只撒欢的小鸡,扑楞着双手向学校冲去。

前边有两个女生,运气真好!

我大声喊道:“美女,等等我!”

那两个女生停了下来。

不会吧,那么灵?想起来了,我刚含过金嗓子喉宝。

那两个女生转过身,风情万种地向我打招呼:“Hi,吴愚!”

苏南跟刘玉容,完了!她们回去肯定会到处宣扬,说我是登徒子。

舆论的压力是可怕的,我试图挽回这个局面,连笑脸都陪上了:“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们,要知道我就不这样叫了。”

她们忽然沉下脸,不理我,走了。“不知何故兮使我胡涂”!

回到宿舍,我才知道我是最后一个来的。

狼牙山的几位壮士对我的包的兴趣远大于对我的兴趣。一进门,就把我的包接了过去,粗暴地扯开,把里边的水果、方便面、饼干等洗劫一空。

他们一边吃一边跟我讲北京烤鸭、道口烧鸡、玉林牛巴、成都牛肉干如何如何好吃,让我垂涎欲滴。

我说:“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嘛!”

他们抬头惊奇地看着我:“当然是吃完了,才能跟你讲!”

我气愤得大叫:“拖出去斩了。”

他们把我按在床上好一顿痛打,然后说:“哥们儿今天心情好,刀下留了你,去打两壶水来给我们泡方便面。”

公安局这两天不是严打吗,怎么还留着这些土匪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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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宿舍里新增了两个成员——两台崭新的电脑,大头和小贱一台,我跟二胡一台。有了它们,我们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并且不用再受学校机房的窝囊气了。

用小贱的话说:“想玩游戏玩游戏,想看毛片看毛片!”

这句话原则上我们是不同意的,因为在买电脑之前,我们都想好了:“电脑是用来学习的!”不过理论不总是指导实践。

买电脑时,小贱顺手买了几张叫做“真人游戏”的碟,在电脑城试机的时候就跃跃欲试,考虑到此类碟片在大庭广众之下播放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才不情愿地放弃了。

把电脑搬回宿舍后,小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真人游戏”放在光驱中,大家都围在电脑前,期待着好戏的开场。

宿舍里只有四个凳子,被他们抢光了,坐在床上视角太差了,我只好站着。

阿纯认真地说:“我以前从来没看过。”

唉,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中的好青年就这样堕落了。

我是英雄,要为他们做出好的表率,于是我说:“我要写程序,写一个病毒程序,让Windows显示蓝屏。”宿舍里一片嘘声。

二胡说:“你丫使劲吹吧!”

说到做到,我走到另一台电脑前,说:“给我个凳子。”

没人理我,我只好站着打字。

他们片头刚放完,我又过去了,又是一片嘘声,二胡说:“你不是要写让Windows显示蓝屏的程序吗?”

“写好了,不信你去看。”

“小样,想骗我凳子,你丫那点小心眼我还能不知道?”

“不骗你,要是没写好我请你吃饭。”

“真的显示蓝屏?”

“真的!”

二胡半信半疑地走过去看,我趁机坐在他的位子上。

程序只有三行:

main{printf(“蓝屏”);}

运行后,在屏幕上显示“蓝屏”两个字。

二胡怒形于色,对我大呼小叫,我则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炸弹落于侧而身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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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了电脑,就忘记了上课,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睡觉,也忘记了小丽,唯一忘不了的是可可。

我必须面对一个现实:我是在暗恋。

我想把这个“暗”字改成“明”字,于是我去请教猪爷。

猪爷经验很丰富,已经换第二任女友了,我很客气地叫她“大姐”——总得给人家点面子。

猪爷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快,这不是危言耸听。我曾经看到猪爷一个月穿着同样的一套衣服,但月头和月末分别挽着两个不同的女人。

我们约在学校门口的饺子馆,我请客。

猪爷喝着扎啤嘴里嚼着大蒜对我说:“这个简单,把她灌醉,她还不随你摆布!”

我说:“这个对你那些女人管用,对可可不管用。”

猪爷说:“纯情小女生吧?”

我说:“好像是吧,她都不怎么理我。”

猪爷神神秘秘地拿出一颗小药丸,说:“放在她喝的饮料里,一切搞定。友情赞助的,别在外面乱说啊!”

“什么东西啊?”

“春药,不会不知道吧?”

“靠,这么卑鄙的招数你也想得出来,违法乱纪的事咱哥们儿可不干啊。”

“切,知道你没出息!”猪爷把药丸小心地收了起来,“教你一个老招数吧!”

猪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跟我说了一气。

我喜形于色:“猪爷,高!实在是高!如果成了,我拉着她来请你喝答谢酒。”

猪爷奚笑道:“你也就配用我高中时那点三脚猫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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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兴致勃勃地从猪爷那里拿来磁带,又翻出二胡已落满灰尘的吉它,仔细地擦试了一遍,今晚可就靠它了。弦断了,没关系,反正也用不到。

我又把二胡的一对小音响塞进我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大书包里,看了看,挺好,外边看不出来。接在电脑上试试音质,嗯,很纯正,虽然在书包里,一点儿都不闷。

我又拿起二胡的索尼随声听,看看线控,电池满格的,够了。取出他的林忆莲,放进猪爷给我的磁带,嗯,动听。倒回来,关了,也放在那个大书包里。

二胡不打星际了,坐在一旁瞪着眼看着,终于忍无可忍:“你丫不把我放眼里是不是?拿我的东西都不吱一声。”

我说:“用一晚,这周电脑你用,我不跟你争。”

“这还差不多,你丫要干嘛?”

“无可奉告!”

“不说算了,我还不想操这份心呐。”二胡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不再理我。

一切收拾停当,我兴奋得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像是一个精神极度亢奋的疯子。

二胡打星际又输了,他水平贼臭,一打二,对电脑都敢输,真服了他。他在那里大叫:“你丫别晃来晃去的,害我又输了。”

我心情好,不跟他计较,站在他身后,看他打星际。

我说:“六狗都不知道防备,真臭!”

我说:“让人家用房子运口水虫偷袭你,真笨!

我说:“地刺都埋到你家门口了,真蠢!”

我说:“……”

二胡快要崩溃了:“我受不了了!要么你闭嘴,要么你把东西还给我!”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乖乖的闭上嘴巴,整个世界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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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影魔 发表于 2005-1-20 11: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靠还没结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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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早就打听好,可可今天晚上会在宿舍,因为昨天晚上我说我请她今天看电影,她说她要洗衣服。

天黑了,我们向女生宿舍进发。我们是指我跟猪爷,猪爷本来说他不去的,但走的时候我叫了他,我说:“你不去我心里没底。”猪爷很讲义气,就跟着我来了。

我把吉它挂在胸前,书包放在吉它下面,有点冲突,但并不十分碍事。

我们在可可宿舍阳台下方,用红蜡烛围成一个巨大的心形图案,点亮了,烛光在风中摇曳,明明灭灭,空气显得暧昧,有一种令人想放纵的感觉。

我站在烛光中,突然心虚了,我说:“猪爷,要不你帮我叫吧。”

猪爷不满:“这种事情怎么能叫别人代劳?”

我只好鼓鼓勇气,声音颤颤地喊:“陈可可,今晚,我要为你弹一曲——《最美》,你在我心中是最美,你听到了吗?”

周围人来人往,都停下了脚步,有的鼓掌,有的打口哨,有的叫好……形势不错。猪爷说过越轰动越好,可以充分满足女孩子的虚荣心。

阳台上有人探出头来,大声叫:“可可不在!”是苏南。

“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她在。”

“真的不在!”她把大半个身子探出阳台,束好的头发垂到胸前,夜晚看上去,有几分楚楚动人。

猪爷忽然说:“这女孩不错!”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天黑根本看不清楚,不过我知道猪爷有个很著名的理论:“关了灯,都一样。”

我想:“苏南一定是公报私仇,不就是一个月前叫了她一声美女吗?犯得着记那么清楚?”

不管了,我按下播放键。

优美的旋律流了出来,合着我沙哑的嗓音,简直是绝配,在这么强大的浪漫攻势下,试问不动心的女孩有几个?

音乐真是个好东西,我深深地陶醉在这音乐声中,虽然可可没有出来,但我坚信,她在宿舍里也一定会感动。

音乐停了,我趁机大叫:“可可,我爱你,我——爱——你!”

周围的人都笑了,鼓起了掌。我还听到有个女孩在数落他男朋友:“你看看人家!你从来都不这样对我。”

唉,对不起了,那位兄台,我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你不必因此而自卑。

音箱又响了,声音不大对劲,是一个女人的呻吟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呻吟声……

那个男人的声音好熟啊,好像是猪爷,我再仔细听听,对,没错,是猪爷。

猪爷慌忙跑过来,捂住音箱。我说:“你这样关不了声音。”

他的脸成了猪肝色,一把拔掉插在线控上的音箱线,拉起我,在围观者的惊愕和讥笑中,落荒而逃。

逃亡路上,我说:“猪爷,配声音的图像呢?”

猪爷竖起中指:“我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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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3:07 | 显示全部楼层
可约我晚上九点在教学楼门口见,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约我。

看来昨天的表演大获成功,虽然最后出了点小小的纰漏,但那是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的关系,不足为道。

见到可可时,要提醒一下她,下次约会的地点要选在有花有草有山有水的地方,那才够浪漫,没有风花雪月,谈什么恋爱?再不济也要找个黑暗的地方吧。

好了,现在我要梳妆了。

用二胡的碧柔深层去除面部污垢,抹点大头的大宝,喷点小贱的嗜呖水,用我的梳子把头发梳理整齐……太激动了,牙刷杯子碰翻了,掉在地上,碎了。我捡起来看看,竟然是我的,要是小贱的就好了。

不怕,咱老百姓呀今儿个真高兴,改天买一新的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大头看着我笑得蛮憨厚:“你今天发情啊!”

“是啊,MM约我,要不我梳头干嘛?”人逢喜事精神爽,不跟他计较,咱就羡慕死他。

八点半我到了教学楼门口,猪爷说追女孩子千万不能迟到。

没事做我就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有进出的MM小声议论:“这个看门的是新来的吧,长的不错,就是气质差了点。”——什么眼水啊?不理她。

可可姗姗来迟,猪爷说约会时女孩子一定要迟到。

我笑着迎上去,可可的脸却平静如水。

我说:“咱们对个暗号吧,你说天王盖地虎,我说宝塔镇河妖。”

可可说:“我知道你贫,不过我不喜欢!”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讪讪地说:“调节一下气氛。”

“我想跟你谈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我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她接着说,“其实那样对你对我都不好!你的疯狂让我害怕,我喜欢成熟一点的男生。”

一时寂然无声,半晌,我挣扎着笑道:“那我还有希望吗?”

“百万分之一。”

“那就是说我还有希望了。”我的笑容很勉强。

她不说话。

莫名的,我突然说:“入学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笑的样子很可爱。”

“那天,你裤子的拉链开了。”她很平静地说。

当你认为一件事情已经足够糟糕的时候,其实,它比你想象的还要糟。

我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没有风,这个世界是寂寥的,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空落落地,难受。我仰天长叫,如一只受伤的野狼,路过的一个女孩手不禁哆嗦了一下,提着的热水瓶掉在地上,“嘭”的一声爆了。我知道,那是我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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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洁白羽翼 发表于 2005-1-20 11:13:20 | 显示全部楼层
恶魔的洁白羽翼  在 2005-1-20 11:10 发表:

明白了 楼主在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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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X-褐色乌鸦 发表于 2005-1-20 11:1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几位壮士看到我的样子,纷纷围过来嘘寒问暖。为充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我据实相告:“我失恋了。”

二胡说:“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小贱说:“失恋了不起啊!”

阿纯说:“原来失恋的人是这样子的。”

大头说:“还没恋,失什么失?”

我想了想,是啊,一个根本不曾恋过的人,又怎么会失恋呢?不过我还是伤心。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一点钟,是大头叫醒我的。他端着一碗凉皮,递给我说:“吃吧!”

看着他诚挚的眼神,我不忍心拒绝,就接了过来。

吃到一半时,大头忽然很严肃地说:“记住,把饭盆洗了!”靠,吃他一碗凉皮还那么多条件。

吃完凉皮,觉是睡不着了,我寻思着找点什么事来做,不能老想着失恋这档子事。

失恋的女人吃零食,失恋的男人去喝酒——我说的是正常人,寻死觅活的不算。

我也不能免俗,三点钟,我拖着大头说:“走吧,陪我喝酒去。”

大头欲拒还迎地推辞了一番,跟着我出门了。

“不喝啤的,喝白的!”我跟大头说。

心情不好喝酒容易醉,出了餐馆,我脚踏凌波微步,口唱信天游,张开双臂站在西安的街头。

大头走过来扶着我说:“走吧!”

我不耐烦地说:“我没事,不用你扶!”

大头喘着粗气说:“我不扶着你,我、我就倒了。”没想到他喝白酒这么不济。

走到学校门口,我忽然想起我的刷牙杯子坏了。我对大头说:“你先……回去吧,我、我去买个杯子。”

大头放开我,摇摇手说:“那我先进去了。”说完一步三摇地走了。

买回杯子,我扶着学校的围墙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快到学校大门时,一阵酒意上涌,我“哇”地吐了出来,整个人都迷糊了。我看到有一张床,就躺了上去。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我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而我平躺在地上,左手压在身下,右手放在头上,杯子在我的前方,正正的放着。

我慢慢地站起来,看到自己全身都污秽不堪,还散发着恶臭,令人作呕。哎,我昨天才换的衣服!

我过去捡起杯子,里边竟有几枚硬币——两个一块的,一个五毛的。

上帝还算公平,没收了我的爱情,发给我金钱——就是少了点,下次换个大点的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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