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卜赛之歌
搜搜酷
□文/搜搜酷
一千年前,战火使他们逃离印度。他们就此上路,从未停息。
今天,他们散落于世界各地,过着自成一体的生活。流浪成为这种生活的必然,也让他们尽可能少地受到现代社会的侵蚀,使他们的文化得以最为完好地保存。
在我们的文学和电影作品中,他们却是乞丐、巫师和小偷……这是世人眼中长在他们脊背上的“胎记”,压负着他们,千年不变。
随手翻开一本旅游指南,在提醒旅游中所遇到的“陷阱”时,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吉卜赛专业扒手”———妇女抱着小孩或几个小孩子一组,绕着“待宰肥羊”团团转几圈,或是拿着报纸靠近你,几秒钟就能顺利得手!
一位中国学者的欧洲游记中也写到:“吉卜赛人在冰天雪地里坐在薄薄的破报纸上,把年幼的孩子放在膝头,向路人伸出乞讨的手,那脸颊冻得通红的孩子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地躺在那儿,总是睡着,你不能不怀疑……”
吉卜赛人就是这样被莫名的偏见贴上了歧视的标签。纪录片《吉卜赛人的咒语》中写到:“吉卜赛人充满神秘的生活方式,让人们因无知而惧怕,因惧怕而抹黑,因抹黑使吉卜赛人不得不背负着世人的误解生活着。”
《只爱陌生人》,有着吉卜赛血统的东尼·加列夫获国际大奖的影片,向我们讲述了一个真实的吉卜赛———
一位法国青年音乐家在父亲的遗物中发现一盒磁带,收录了一段吉卜赛人的歌声,青年被歌声迷住,于是不远千里来到吉卜赛人的村庄,寻访那位歌手……
在寻访的过程中,吉卜赛人的纯朴和率真,使音乐家很快地融进他们的生活。他还爱上了一位吉卜赛女郎,那是和“卡门”、“艾斯米拉达”、“叶塞尼亚”等一样的、浑身冒火的姑娘。她们从不嗲声嗲气,却总能令你热血奔腾,她们绝非典雅华贵,却没有男人能逃脱她们的芬芳。然而,她们往往是一个悲剧的符号,恪守着一种沉沉的宿命(惟有叶塞尼亚远离了劫难,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吉卜赛人)。
说到宿命,自然会想到吉卜赛扑克与水晶球。这些吉卜赛人的把戏,常常灵光闪现,人魔交融,吉卜赛人好似镇守着幽灵的通道。
一位吉卜赛学者说:“吉卜赛人善占卜,决不是因为他们离上苍最近,只是外部环境长期的重压,造成吉卜赛人天生敏感的个性,使他们对外界有超人的敏感度。”
其实,稍加注意就能发现,在吉卜赛人的预言中很难找到吉祥的成分,他们对悲剧的预言,常常是最生动,也是最能兑现的。吉卜赛人相信悲剧就在不远处……
当音乐家和姑娘嬉戏于丛林,驰骋在爱欲之巅时,吉卜赛人的村落却在遭受异族的洗劫。回到村庄,他们面对的是一片焦土。
音乐家无以承受,悲愤异常。他开始顿悟———他所采集的吉卜赛人的音乐是只能属于那座废墟中的村庄,是无法带走的,还是把它们与村庄一起埋葬吧,这就是吉卜赛。
千年轮回,大火吞没了村庄,吉卜赛人仍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