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再四五年前看到的文
很喜欢 便录入了电脑 喜欢喝着咖啡回味
有种淡淡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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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离开后,我就不敢再爱了,因为他在我情的道路上设置了一道关,并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这道关上,赌我一生最终爱的那个人是他｡他赢了,最后一刻让我对他说出了那关键的三个字｡但他也输了,从此不能再爱我。他是个可恶的自私鬼,一下子带走了两个人的辛福,也让一个人一辈子忘不了他。
我们是同学,整整七年,他都默默地陪在我身边。我是一个骄傲的女孩子,虽然不算漂亮,但也不缺少磁性,因此也就不缺乏男孩子的青睐。我有许多男朋友,别误会,其实是男性朋友｡他们都喜欢围在我身边,也总是想办法让我快乐,陪我疯,陪我闹,满足我稀奇古怪的念头。
有时候人真是一种贪婪的动物,任性的我在男孩子的殷勤包围中,渐渐有一种放肆的态度。而在他们之中的他,我并没有另眼看待。不过,有一点不同之处,还是让我把他从他们当中区分出来。这一点就是:其他的男孩子,我只当他是男孩子,而他,我当他是老友。
他比较理智,毕竟是多年的同窗,知道我不会把真情倾注在这些无谓的游戏上,于是他选择了静观,等待我一次一次的疲倦.每当这时,我都会跑去找他,他也总是理所当然的充当听众,他总能很好的开导我,耐心地对我说:“别灰心,男人都是这样,说不定下一个会更好。”
有时,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男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孩周旋于其他男孩子之中,竟还说出这样的话,而他却一脸真诚祝福的样子,似乎是在把他自己的幸福双双奉送给别人,还很得意于那份大方,我很不喜欢他的不愠不火,缺乏热情,好象一切都是那么波澜不惊.但是,不喜欢归不喜欢,我照旧十分依他,他就像是我一个十分牢靠的大后方,沉默地收容我所有的黯淡和不开心的时刻。
他具有认真的气质,虽然长着一幅运动员的身材,却喜欢看哲理书,听早已过气的王杰的老歌,而我追求一切流行的东西,看最时尚的杂志,听最HIGH的舞曲,我认为未来的丈夫一定要和我有一样的爱好,那样相处起来才不会有矛盾。
我和他是个例外,因为他很包容,除了王杰,他也会听我拿去吵闹的张惠妹,陪我看赚人眼泪的日剧,我也常带他去一些新潮的BAR,玩年轻人最推崇的休闲运动……有时他也会应我的要求,充当男拌参加PARTY,甚至必要时扮演挡箭牌的角色,熟悉我们的朋友常拿我向他打趣,他也总是半真不假地问我;
“老婆,什么时候把手续办了,弄个孩子玩玩。”
“去你的,谁说我要和你结婚的,给你生孩来着。”
“那可怎么办吗?”
“等我40岁还没嫁出去,再考虑你吧!”
然后在一阵大笑中结束话题,而我们也一直成功地维系那份微妙的感情 。在我是没肝没肺;在他却是我不甚明了的大方。
我不明白他,而且我也似乎没有认真想要去弄明白他。我只是像一切过度得宠的女孩一样,得意洋洋于眼前的生活,肆意享用近在咫尺的关怀,却不去掂量那隐含在背后的份量。｡
我的脑子里没有长问号。
直到有一天,他说他要去澳大利亚,那个有袋鼠和考拉的国家。生活将一个思考和体会的机会推到了我的面前。以前听过他提起那里的海非常美,就算看一辈子也不会厌倦,没想到,他现在就要去了,到那片遥远而陌生的大海去看日出,听海浪。起初,我有一丝不舍,但想到他也该有自己的自由,就释然了想想他又不是从此失踪,现在的通讯手段又发达,没必要太把分离放在心上,我把世界地图打开放在他的面前,经过等比例缩距的地图上,看过去,上海离悉尼似乎很近。我大声笑着说:“哈哈,不远!不远!”但他却似乎有些伤感走的时间延期了又延期。
对于他的离去,我前后为他举行了三次隆重的“最后的晚餐”,最后我啼笑皆非地奚落他,“你该不是想骗我请你客吧,你要是还不走,我就只有请你喝西北风了。”他笑了,笑得很难看,但这一回却是下定了走的决心。
临走前一天,他最后来看我。平常嬉闹惯了的我们,那一晚却忽然有点静默。告别的话在以前的日子里,我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预演过好几遍。现在真的事到临头,反而无话可说了。
在班驳的树影里并肩行走,月亮一晃就消失在云层中。我平身第一次感到某种沉重。有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心理胡乱发问,他就真的走了吗?
我竭力装出欢快的语调想打破沉默,但他一反常态的忧郁却最终拉着我一道坠入某种不可思议的愁绪里。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保重自己。
站在我家楼下门口说完这句话,一直定睛看着我的他,忽然抬起手指想要触摸我的脸。但我却像受了惊似的本能地避开了｡ 他的手指怔怔地停在空中,随即无力地捶了下去,我突然失控,一跺脚发疯一般转身跑进楼,一直奔上三楼,才在过道那儿的窗口停住,屏住了呼吸。
透过窗口,我可以看见他的身影,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从我的声响动静中他一定能听出我并没有进家门,他也一定知道我还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里。我和他之间,就这样错愕而难堪地对峙着无边无际的窒息。
最后当他离去的脚步声传来,我一下像失重般跨下来,护住脸的手心全是泪。我居然有点恨他,恨他的离去,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黑暗中。
那个戏剧性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我惆怅地想:一个好朋友就这样失去了。两周后,一个同学来找我,交给我一个纸箱,是他的,还带来了他的话:“替我好好保存。”那同学说本应该早点给我的,被事情耽误了。
我看了看胶带封得很好的纸箱,没说什么，旋即又想起已经走了的他并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走了就走了吧,除了我还有点可笑地不快之外,其他朋友都漫不经心的。
渐渐,我也恢复了常态。天天呼朋引伴,快乐的饿节目一天天上演,并不觉得他的不在有什么缺憾。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半年,生活开始变得空虚而无聊｡我疲惫于那些快餐式的爱情,找不到出口,我开始想他。找出他的纸箱,我头一次想打开来看看里面有他的照片,笔记本,一些手工制作,竟然还有一本歌本。上面几乎是虔诚地抄录着王杰的老歌,《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一场游戏一场梦》等等-----在一段一段歌词的间隙,我惊奇地发现他自言自语的潦草书写｡ “人生是一场赌博,结局也许是满载而归,也许是一无所有,如果可以赢回我的爱情,我愿意用生命去赌一赌-------”
爱情难道真的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究竟要等多久,他才会散场!梦醒,我宁愿等待,不要离开,至少最后一刻她能了解。
看到最后,我忽然明白了一切,他对我欲言又止的爱,而我却一再冥顽不灵,甚至在最后关头都把他挡回去。这一切都是因为虚荣的我不甘于一份平凡的爱,总以为会遇到比他更优秀的,却不知道一直沉稳的护在我身后的他,其实是最好的。
这之后,再收到他寄来的明信片,我的心情异样复杂。然而他的明信片却极为简单,只不过是一些他到过地方的风景介绍,丝毫不曾流露其他的感情。本想立刻写信给他告诉他我想他,希望他早点回来的我犹豫了,而那些不断更换的地址也让我无从着手,只有放弃。
尽管有不能信件往来的遗憾,我还是不无安慰。因为至少还可以频繁收到他的明信片,那里有他的牵挂,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回到上海,到那一天,我一定不再逃避对他的感情。
然而那天当我收到一封信而不是有一张明信片的时候,我整个的世界就像台风袭击过的城市,一片狼籍。本以为是他吐露心迹的信,放出的消息却是他要结婚了,是和一个当地的澳大利亚华裔女孩,她非常爱他。
他说以后不会在给我寄明信片了,并祝我早日找到那半个适合我的圆,我颤颤巍巍看到信尾,并看到那首小诗:
忘掉他
忘掉你没有的东西
忘掉别人有的东西
忘掉你失去以后就不能再得到的东西
忘掉仇恨
忘掉屈辱
就像犀牛忘记草原
水鸟忘记湖泊
地狱忘记天堂
落叶忘记风
但是我决定不忘掉你
随着字迹渐渐淡去,我的心也慢慢冷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说好会等我一辈子的说好40岁来娶我的,怎么可以-------我恨他,恨他违背了诺言,恨他在我已经开始有点爱上他的时候却丢下我一个人去面对未来,难道这就叫命运的捉弄吗?
不,我不许,他是我的,虽然如今有点晚了,但他还是爱我的,我不愿再错过他了,他就是那半个圆。当晚,我照着明信片的地址给他去了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五个字:“回来,我爱你。”
一周漫长的等待后,当我读到他的回信,在一次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心碎,他写道:
“谢谢,你终于说出了那三个字,我也就无遗憾了,但我不会回来了去澳大利亚是为了了却我最后的心愿,我有家族遗传病,27岁将是我生命的期限,原谅我欺骗了,我不愿在你的同情下离开,我要带着你的爱去天堂,我赢了,虽然代价大了点,但我赢回了我的爱情,我将永远在你心中,永别了,爱人。”
那一晚,我独自去了KTV,把所有王杰的老歌都翻出来唱了又唱。
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孩,在滂沱的泪雨中,领受上天的惩罚｡如果你不够有心,爱情只能溜走,但却总有一天化为利剑,破空而来,刺透你的胸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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