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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和煦,杨柳飞舞,在一片春光大好之中,我们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学期....'
每一次在SHI-YI-ZHONG听教语文的年级长LEE-KAZE-CLOUD
在开学典礼上激情的演说之后,总觉的头顶上乌云密布,不是因为害怕神会对他的河南普通话以及酷似刘心武冯冀才之流的修辞手法进行高空物理打击,而是因为其所言语着实会令人一蹶不振,简直是完美的心理战,在学年的第一天就扫荡尽一学期的希望,热情,憧憬,以及一切切美好的愿景.....
但其所叙述中的完美的一塌糊涂的有如共产主义世界般的现实却真实的呈现在我眼前,就是那一天,那一刻,那一在永恒与消亡间徘徊的刹那....
春风和煦,杨柳飞舞,在一片春光大好之中,我真的迎来了一个新的学期....但那是酷似春风的秋风...
对于大学,本以无有什么幻想,就象对着一个女人看了12年,想必谁心理都会发些痒的.
这个大学另我全身狂痒.
踏过这个在4年内不知道还要踩多少遍的修罗之门后,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冲击.回忆,展望,激动,失落,安逸,焦虑,林林总总的感情四处游荡多年后在这一个钟点准时地集合在一起,用整齐的军步踏动着本已脆弱的脑动脉.
背后人浪拥人浪,我无法回头,被大潮淹没成一滴咸涩的海水流入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满街的红顶之棚替代了谢尽了的花团,与垂柳相应成趣.所有人都变成了输送密汁的BEE去寻找自己的一方花房.人海苍茫,针落无声,在无穷尽的喧嚣中生存着别样的宁静,我用眼睛去聆听.人生百态,风姿万千,人性的光芒爆发在生命碰撞的瞬间,又倏而消失在历史书页的背后.各路人马汇聚在这狭小的时空中,将这熟悉的地方点缀出一丝陌生的气息.
就让他陌生一点吧.
拿着那个装满未知的未来和已知的钱财的小红布袋,踏着劳动人民般朴实的步伐,又挂上了农民兄弟那和蔼可亲的笑容,我挺了挺腰,向那神圣庄严的交费处大步走去,正当我肃穆地登上那一节节台阶之时,一个尖刻的声音从我背后追风而来,我顿时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中,引用毛主席的那句话可以深刻地概括我当时的思想:是敌人?还是朋友?
我怒目横视,面前金黄的阳光泼满大地,惟独来人面庞沉没在深不见指的黑色中,仿佛五官都已被黑色吞噬,只剩下一张硕大的嘴在蠕动:你,家长不准进!!!!!!!!
我的青春顿时被他燃烧殆尽.
我没了争辩的力气,毕竟类似的误解已经经历了上万次了.掏出录取通知书,在他脸前一晃,那消失的五官竟然神奇地浮现出来.
进了交费处,我已经丧失了劳动人民的矜持,将银行卡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理直气壮,意气风发,看,老子交钱养你们来了.
工作人员气定神闲,立场坚定,坚持打完并发送出那带着祝福的短信的之后才用鼻孔审视桌上的那张银行卡,似乎没有半秒种的间隔,他的孔中就发出了几声遥远的呻吟:你这个卡上交的钱肯定不够,没你的交费单.
他抬起头,开始用鼻孔审视我的上下.
"鸭你SB吧,入学通知上写的就这么多!"我把这句话的前半句留给自己享受,后半句送给他品尝.
"不清的,还少1500,我们体制很完善,后面看."我扭头一看,白底的大牌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收费项目,纯粹是在考验我的数学能力,仔细的验证了以后发现的确少交了点,那一刻,我总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出门,建行."我怀疑这厮独吞了半句话.
出门,建行.
人很多,四条长龙更加烘托出营业厅的狭窄.
营业员忙碌的双手在钱柜和窗口前摆动,烘托出一种繁荣的景象,可下一秒中这些钱财可能就会飞入别的银行.
有很多人我陪伴着我,估计也听过了收钱那家伙同样的话,所以一群志同道合的家伙聚集在一起就开始对这险恶的现实进行无情的批判,时间在烘烤中减缓,也许银行内外分数两个时间,当我在银行中度过了10多分钟后,外面的时间竟然已经绕过这个站点,在正午12点钟停车了.
我匆匆奔赴收费地点,当然还要经过一大堆台阶,当然,刚才燃烧我青春的家伙两手一横,挡住了我的去路.
蠕动的面部肌肉表达了这样一个意思:吃饭,休息,下午再来.
我的上午真实地被他燃烧了.
中午在老孙家泡MO处浪费了些粮食后就又奔回了受费地点,发短信的人还在发短信,漫长的等待之后,他的鼻孔在银行卡上嗅了嗅好象是在辨别真假,确认无误后才放进POSE机里潇洒地一刷,将一个盒子推到我面前.
"输"孔里呻吟着
"我最近没有赌博"我认真的回答着
"码"他鼻孔抬了抬
"什么马?我最近不赌马"这个问题很严肃
"就那个码!"我发现他的鼻孔的直径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比刚才扩大了.
"马有很多种,不知道你想知道哪一种,其实我也小有研究,如果有兴趣的话咱们可以找个时间切磋一下,其实你看我上衣上别个笔就知道,我是个热爱知识的人,我也是一个热爱热爱知识的人的人."我换上自信的笑容,徐徐道来.
"密码!!"他竟然用眼睛看我了,四目相交,他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秘马?很独特的品种,阁下果然知识渊博,晚辈自愧不如啊,佩服佩服,敢问高名?"
"银行卡的密码!!!"他一拍桌子,借助反作用力弹射起来,红晕变成红潮,扩散到了他面部的每一寸肌肉.
"我KAO,不说清楚!浪费时间和感情!"我很愤怒,顾不上独享那半句话了.
"那你还不快输入银行卡的密码!!"这家伙竟然说出了一句主谓宾都齐备的话.
我也不好推辞,颤抖的双手在键盘上有节奏的跳动起来,
BEE-BEE-
"这东西叫唤是什么意思?是对我优美指法的赞美么?"我还是吝啬了后半句话.
"密码错了"他示意让我重新输入.这时候我才察觉到密码这个东西好象从来没有生活在我的大脑之中,那刚才我输入的又是什么呢?
"没密码吧...这顶上没写"
"废话,谁家密码写,那个装卡的信封"他伸手要什么东西,我就递给他了.
"写密码的条哪里了?!"
这时我隐约好象发觉有一样什么很类似的东西在我出门的时候专门取了出来放在了一个十分安全保险的地方,记忆是种很古怪的东西,他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间跳出来进行模糊的循环,只记得过程而淡化了原因和结果.难怪出门后我总怀疑我这一套精密复杂做法的意义,这个时候,我有理由相信,那个东西上写的就是密码.但我同时意识到,我似乎要从这个城市的东头跑回西头....
只有跑回去.
两个小时后,我又回到了这里,人群渐渐散去,乱杂的队伍出现了秩序的雏形.
上了很多台阶,没人拦我了.
那家伙好象专门等我似的,面前竟然没有一个排队的,我兴冲冲的走上前去.他却用那冰冷鼻孔往右边一指,说"那儿输,这儿坏了"
原来在我消失的这一段时间之中,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巨变,两个小时的奔波和这个空间的交点得出的结果不是结束二字,而是漫长的开始...
又是等待.
终于输完了钱,望着存根不由感慨万千,赚钱难,原来花个钱也要三起三落,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看着卡上剩下的寥寥个位数,一种成就感不知从哪里窜了上来.
领了饭卡,就去领军训服装,但在迈向那哄抢的人群之前,一种不详的予感从左脚指头直窜心头,我打了个寒战,不知是不是秋风真的到来了.
如果用哄抢形容人们对军服的热爱显然是不足够的,用洗劫的化可能更加确切,我突然意识到我正在目睹着一场真实的战争,各派将领,轮番上阵,见缝插针,所过之处,废纸成山.面对那狭窄的一扇门,人们英勇无畏,奋勇向前,争先恐后,一双双饥饿的手狰狞着挣扎着碰触那狭窄门洞中探出的绿色军服.这一刻,这种绿色似乎比翡翠更有价值,奇货可居.每一套服装都要经过几十双手的争夺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我不禁震撼,逐鹿中原,究竟我的那匹鹿会死谁手?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开始小心的发挥我唯一的优势,利用我那庞大的身材,为我的双脚开辟出一条通往光明的道路,但这并不轻松,对于我前方的人,他们拼死阻挠,而后面的人又紧追不舍,我即将陷入兵法上所描述的危险境地,在我冲入人群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利益便立刻重组,大有"攘内必先安外之势".
就在我即将走出黑暗的时候,窄小的洞门中探出了一个老头脑袋,审视了我一下,摇了摇头,伸手把我引到了人群外面.刚才还坚不可摧的人墙顷刻间散落下去,摧枯拉朽,我终于脱离了这场战争.
老头不知从哪里个门转了出来,打量了我一下,悲哀地摇了摇头,拍拍我的肩膀.我很快领悟了他的意思:没我型号的衣服.
根据他的指示,让我去找某个科的某个人开某种可以少交120块钱不买军服的条.
于是我翻山越领,走过了几条通幽小径,穿过了几洞不知名的苏式小楼,终于来到了这桃园深处.这就是传说中的武装保卫科.
可我即没有发现荷枪实弹的军警也没有找到身着制服的人类哪怕保安,只有4个中年男子围着桌子入神的进行扑克战争,也许保卫科只是用来保卫他们打扑克的也说不定.
我敲了敲门,没人反映,战争在继续.
我推门走进来,没人反映,战争在继续.
我搬了个凳子坐下,没人反映,战争在继续.
我开始翻另一张桌子上的文件,依旧没人反映,战争尚未结束.
我喊了一声:"这货给这儿藏牌呢!"原子弹爆炸了.
三个秃头男不约而同的拍案而起,对着眼睛男怒吼:"妈了个X,我X,你个XX,我说咋都是你赢!!想死了吧你!"说着把牌一甩,开始对牌.没想到被我瞎掰的给蒙中了,这眼镜还真藏了牌.
这四个人互相漫骂了一阵后不欢而散,只有眼睛男没好气的收拾牌.我觉得他被纠出来自己也有点过意不去,主动上前帮他把牌整理好,本以为他会怨恨我,没想到他竟然夸我:眼力不错,经常藏牌吧.
又浪费了很多时间,夕阳西下,终于开始和他谈这个服装的问题.
"这个条不能开,你就买了吧,不穿也买了吧."眼镜男的眼睛眯成了波丝猫的瞳孔.
"这个就是浪费啊!120块不是小数啊,还有人买不起呢!"我严肃地回答道.
"怎么能叫浪费呢?你不穿,可以留给别人穿嘛!弟弟妹妹啊什么的,怎么也算个纪念品"
"没事我拿纪念什么啊..."
"美好人生的开始啊!你看,其实这个衣服虽小,但却蕴涵着深刻的道理,穿上他能让你领悟很多做人的哲学"
"什么哲学..."
"听我讲啊,当年伟大的解放军战士就是穿着这绿色军服解放中国的,你买下他就是缅怀先烈.现在我们国家还需要解放台湾,你买下他就表示你对祖国统一的忠诚,再者,我们未来还面对着数不清的艰难险阻,只有买下他才能表达你保卫祖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决心!"
"那我要不买呢?"
"那就是叛国!看你刚才的表现就知道你是个只会出卖别人的无耻之徒!我们学校不能要一个叛国者,你买也要买,不买也要买!自己看着办吧"眼镜男说罢把我哄了出去.
踏着夕阳走回那扇门,黑夜开始压榨地平上挣扎着的太阳所剩无几的光辉,夕阳沉没的很慢,但他最终会消失.在无限的黑暗前,夕阳仍然是如此坚强,尽管他深知黎明就在不远的将来,但他依旧不放弃这最后的抗争.嘈杂的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和黑暗融化在一起,分不清楚彼此也看不到远方,只是在碰撞中蹒跚而行.
老人见到了我空手而回无奈的伸出大拇指旁边的那根指头,轻轻地在我面前摆了摆.叹息之后递过今天最后一套军服.孑孓的背影在路灯中摇晃着,忽明忽暗,不一会儿便和黑夜融合在了一起.
我打量着这身衣服,大略比了比,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有军帽可以给我聊以慰藉.也许从这里开始的路上永远找不到一身合适的军装,但也许从这里开始我可以永远不穿军装,虽然仍然要虚伪的扣上军帽,但我相信,一扇与众不同的门正在向我敞开,尽管他看上去很窄小,没有人曾经涉足.
神说,走窄门.
学校的大门已经关闭,踩着满地的碎纸,我从旁门走出,真切地感受着夜里寒冷的秋风,回首当初,这里已经不象以往那么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