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事先放了碟片进去了,现在就在录影了哦。有录像吗?”
正当亚尔想要回答“嗯!”的时候,突然从二人的背后,一阵可以说是骂声的怒吼袭击了过来:
“你们二人,在那边做什么!”
“呃?”
在转过身来的二人面前,所看见的是穿着一眼就知道是港湾公安人员的制服,而似乎很一板一眼的一位中年男子。亚尔躲在父亲背后,窥视着对方。
“这里现在将要有特A级的危险物要搬运进来,应该是在三小时之前就被指定为禁止进入的啊。”
“话是这么说,我可是正式取得许可的啊,我儿子也是。是接到你们传来的连络说我们公司的班机要进到这里来,我也才来到这里的。”
“什么?——”
从父亲的胸前剥下许可证,那男子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遍:
“易穆斯·伊兹尔哈,MI公司所属,AE35码头入场许可——。奇怪了,不可能这样啊——”
男子取下墙壁上的电话听筒,按下了几颗按钮,开始和某个地方连络了。
“吱嗯”在腹腔回响着的低沉的声音、以及空气的排出声充满了四周,是码头和港口的间隔闸门打开了。
亚尔没有把眼睛靠在取景窗上,以免被那男子发觉,而只是把抵在腰际的摄影机镜头转向了那边去。当然,摄影机还在运转着。
“特A级危险物”,这个仿佛就将要引起火花似的危险的字眼,激起了亚尔对可怕事物的窥视欲而加快了心跳。
但是,沿着防护栏缓缓地搬进来的,只是个不起眼的黄色的货柜。虽然到处都被上了封条,但却丝毫也没有什么险恶的感觉。
“什么嘛,真没趣——。如果是联邦的MS的话就好了,啧!”
掩去了亚尔发牢骚的自言自语,那男子挂上了听筒,挥着手对二人说着:
“抱歉,似乎是我们这边出了差错了。贵公司所要使用的并不是这里,是在AI35码头。大概是有人听错了,而通知了你们,也因此才发出了那张许可证吧。MI公司的班机好像是在30分钟前就已经到达了。”
“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啊。”
父亲拍拍亚尔的肩在催促他,立刻就掉转了脚步。亚尔也没有异议,对那黄色货柜的兴趣,早就已经失去了。二人一走出了通道,闸门就似乎迫不及待地上锁了。
“亚尔,爸爸得要马上去工作才行了,这是给妈妈的信,你就带着回去吧。”
走在通道上,口袋里被硬塞进了一封信,使得亚尔的脸颊鼓胀了起来。
“爸爸,你要走了吗?我还想再说说话呢。”
“对不起啊,亚尔——。下次来的时候,我会多空出一些时间的。”
“爸爸……”
亚尔默不作声,而后又抬头望着,像是在诘问似地,说了:
“爸爸,你再也不回家了吗?妈妈在之前跟我说过的,她说爸爸不想再回到这里了——”
“怎么说这种话——。没有这回事啊,亚尔。不过——现在还没有办法回去啊。”
父亲取下亚尔的帽子,把帽沿的前后倒转过来,戴在他的头上。这似乎是每次在告别之前,父亲会对他做的一种习惯动作。
“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不要给妈妈添太多的麻烦哦。那么再见了。”
父亲的心,已经离开了自己,转向了工作了。看着他离开了通道而逐渐远去的背影,亚尔寂寞地又把帽子重新再紧紧地戴上。
离开了港口,再次下到了有着人工重力的地面。看到有一辆经由主要干道的巴士正好驶来,亚尔急忙跑了过去,但是就在眼前,车门无情地被关上,虽然他追赶上去叫喊也没有用,车子还是开走了。
“什么嘛,稍微等我一下也不可以吗?真是的!”
看着班车时刻表,亚尔就更丧气地垂下肩来了。离下一班巴士还有相当长的时间,也没办法像大人们那样的使用其他的交通工具,这样的话还是走到下一个发车站比较好吧。
港区附近的道路虽然宽广,不过沿路都是一些单调的仓库,是很无趣的道路,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顺便逛逛的。
亚尔很夸张地把书包重新背好,望着地面无精打采地开始走了,也没发觉到自己正走在红灯的行人穿越道上。
突然耳朵里传来尖锐的刹车器的哀嚎,亚尔吃惊地抬起头来,面对突然闯入视野来的红色敞篷电动车,他畏缩地闭上了眼睛——
若不是从这看不到前方的急弯飞驰过来的那位驾驶人技术相当实在的话,他的眼睛大概就再也见不到光线了。不过,就在电动车要撞到他的身体之前,车体急遽地打了个转,稍微地甩了一下车尾之后,横向地在瞬时停了下来。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是女性的声音。和打开车门、奔跑过来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僵硬地、跌坐在地面的亚尔,提心吊胆地张开了眼睛。一位还很年轻的女性,挽起了长发,很关心地正在注视着他。
“啊、呃呃……嗯。”
“来。”
那位女性弯下了腰、伸出手来帮他,亚尔才好不容易地站了起来。一股甜美的香气在搔弄着鼻孔,那是似曾相识的,很怀念的感触。
“似乎是没有受伤,太好了——。有哪里会痛吗?”
她温和地从亚尔的衣服上拨下泥土,突然地,注视着他的脸。
“咦?你——”
对话暂时中断了,正在互相大眼瞪小眼的二人的身边,一辆绕道而行的卡车开了过去。他们正各自在探循着自己的记忆的丝线,而可以说是几乎在同时找到了答案。
“亚尔!你是亚尔?亚尔佛列德·伊兹尔哈,住在隔壁的,对吧?”
“克莉……丝?”
“对啊,是我,克莉丝缇娜·玛肯吉。”
她丝毫不掩饰感情的,紧紧地抱住了还不知所措的亚尔的身体:
“哇啊,这是真的吗,竟然一出了港口,就马上遇见了邻居呢。”
“克莉丝,是那个克莉丝吗?”
原本目瞪口呆的亚尔,不久后也发出了高兴的声音,绽开了笑容:
“你那时说是为了政府的工作而要到地球去,就突然不见了——”
她,克莉丝,是亚尔隔壁家的独生女,在以前,曾经如同是他的好姊妹一样。有时一起去溜狗散步、去郊游,还为他开生日宴会,对亚尔而言,她就如同是亲 |